上海电气子公司或涉融资性贸易,700亿白马股爆雷,亏掉两年净利

AI财经社亓宁2021-06-01 10:27 大公司
上海电气原副总裁吕亚臣被查一个半月之后,这家市值700亿的上海国企“养”的子公司又捅出一个80多亿元的窟窿。

上海电气原副总裁吕亚臣被查一个半月之后,这家市值700亿的上海国企“养”的子公司又捅出一个80多亿元的窟窿。

5月30日晚间,上海电气一纸公告曝出一颗业绩大雷:持股40%的通讯公司应收账款普遍逾期,5.26亿元的股东权益投资加上77.66亿元的股东借款,公司在极端情况下将要因此面临83亿元的损失。这一数字已经超过了上海电气过去两年的净利润总和。

尽管上交所火速发来了问询函,但让资本市场匪夷所思的是,上海电气作为上海国资委旗下的老牌电力设备公司,为何会突然“载”在自家公司手上?

从目前通讯公司的4家违约方来看,有3家是国资背景的大企业,唯一一家民企旗下公司已经全部处于吊销或注销状态,让这场突发的“爆雷”事件变得更加“魔幻”。

周一开盘,上海电气就被100多万手卖单砸在了A股跌停板上,港股股价更是一度跌逾20%。仅一个交易日,上海电气市值就蒸发了近90亿元。

83亿损失从何而来?

相比账面上5个多亿的股东权益投资,上海电气对通讯公司提供的70多亿元借款更能牵动近30万股东的心。

按照上海电气发布的重大风险提示公告,截至5月30日,通讯公司应收账款余额为86.72亿元,账面存货余额为22.30亿元,通讯公司在商业银行的借款余额为12.52亿元。如果通讯公司出现应收账款无法收回、存货无法变现等重大损失,上海电气的83亿元损失也将板上钉钉。上海电气同时提示,通讯公司在商业银行的12.52亿元借款也存在无法按约清偿的风险。

如此巨大的风险敞口,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公开资料及前述公告显示,通讯公司成立于2015年,主要生产、销售专网通信产品。据悉,通讯公司采取的销售模式是由客户预先支付10%的预付款,其余款项在订单完成和交付后按约定分期支付。

而按照上海电气的说法,随着通讯公司业务发展,上海电气对其加大了资金支持,而上市公司发现子公司应收帐款普遍逾期是在今年4月底。经过催讨,通讯公司的客户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欠款行为,回款停滞。也就是说,上市公司在发现问题1个月之后,确定了目前情况已对上市公司构成重大风险。

在上交所的火速问询中,重点提到了通讯公司业务开展的实际情况,包括业务类型、业务模式、主要客户和供应商以及资金流转情况等,并要求其查明应收账款出现普遍逾期的具体原因及责任人,是否存在侵占上市公司利益的行为。

从过往案例来看,被子公司“坑惨”的上市公司不在少数,上海电气也不是第一家出现此类问题的国企,去年1月爆雷的航天通信连发21个公告,原子公司累计财务造假金额接近95亿元(虚假收入69.02亿元、虚假利润25.74亿元),在子公司财务问题与连年亏损压力下,航天通信一年后主动申请了股票退市。

财报信息显示,截至今年一季度末,上海电气的其他应收款金额已经同比翻倍,由37.98亿元增至90.87亿元。同期,公司实现净利润6.61亿元,同比暴增482.68%,扣非净利润更是暴增7倍多。对此公司称主要是由于集团积极克服疫情影响带来收入的增长。但从订单情况来看,今年1-3月公司实现新增订单人民币 401.4 亿元,比上年同期减少了 7.9%。

真相是什么?

巧合的是,今年4月,上海电气原副总裁、通讯公司原董事长吕亚臣刚刚因为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上海市纪委监委的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公开资料显示,吕亚臣1982年参加工作,先后任第一重型机械集团副总工程师兼生产长、副总经理、常务副总经理;上海重型机器厂副厂长、厂长、党委副书记;上海电气(集团)总公司副总裁;上海电气副总裁。去年5月,吕亚臣刚刚退休。

上海电气发布的另一份公告显示,法院已经依法受理通讯公司就应收账款提起的相关诉讼,被告分别为北京首创集团及旗下贸易分公司、哈工投、富申实业以及南京长江电子,5家公司欠通讯公司货款及违约金共计44.63亿元。

从背景来看,除坐标上海的富申实业属非国企之外,其余4家违约企业均属国有企业,规模较大、现金流理应充足,且大多数业务关联性不强。其中首创集团主要覆盖水务基础设施、房地产开发、投行并购等金融服务3大主业,旗下贸易分公司主要经营范围则为销售矿产品、煤炭(不在北京地区开展实物煤的交易、储运活动)、汽车、机械设备、金属材料、建筑材料等,二者合计欠款超过11亿元。

哈工投主营国有资产经营管理及资本运营,但在工商业项目投融资之外,会自营或代理货物和技术的进出口。

基于通讯公司的业务模式及欠款主体特点、欠款金额等信息,有业内人士猜测,前述巨额逾期应收账款的业务或涉及到“融资性贸易”,违约或起因于第三方(如欠款方的下游采购方)违约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另有法律人士指出,通讯公司与首创集团贸易分公司及哈工投签订买卖合同的时间为2019年1月至6月,与富申实业则是2019年5月至2020年12月,南京长江电子为2018年12月至2020年11月。这种涉诉违约交易存在两年以上,且通过“10%预付款+交付后按约定分期支付”的做法,普遍地出现在融资性贸易的交易模式中。

该法律人士指出,国资委早在几年前就强调禁止融资性贸易,但仍有一些对资金饥渴的民营企业,还是会利用不同地区、不同企业内部管理制度之间的差别,拉拢和撮合不同国企之间互相开展合作,再在交易中的某个环节、或某几个环节中以不同身份、不同主体出现,以此“曲线救国”,实现获取资金使用权目的,所以国企往往也可能是风控存漏洞的“受害者”,但真相有待司法机构进一步查明。

作为违约方中唯一的上海民企富申实业,旗下11家企业目前全部处于吊销或注销状态,其本身也多次卷入银行与通讯企业的诉讼纠纷中。在天眼查APP提供的诉讼信息中,富申实业涉及庭审信息有9条,仅今年以来就有3起庭审开庭,案由多为买卖合同纠纷以及金融借款合同纠纷,其“担任”角色既有被告,也有第三方。

对于交易违约的真实原因,AI财经社多次致电违约当事双方,均未得到明确答复。其中通讯公司在接听电话得知对方为记者身份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市值一天蒸发90亿割了谁的“韭菜”

除了交易本身的可疑之处,通讯公司的股东名单背后也出现了一位资本市场熟悉的身影。

作为通讯公司控股股东,国资背景的上海电气共计持有通讯公司40%股份,但后者的第二大股东兴地通通信科技(持股28.5%)则是由一位叫做隋田力的个人控制。天眼查信息显示了,隋田力通过星地通通信科技与上海奈攀合计持有通讯公司26.85%股权。

早在2018年,隋田力等人以8倍估值高溢价,向上市公司新宏泰转手新三板公司海高通信,一度引发交易所质疑双方的关联关系、利益输送,交易最终终止。最新数据显示,隋田力目前仍通过星地通通信科技持有海高通信33.04%股份,为公司实控人之一。

“炸雷”消息一出,上海电气在A股、港股市场均遭投资者“用脚投票”,其中A股全天未能开板,以跌停收盘,港股收跌17.79%,盘中股价一度跌至2港元以下。周一一天,上海电气市值就蒸发了近90亿元。而截至今年一季度末,持有该股的股东总数已经接近30万户。

从前十大股东来看,上海电气大股东上海电气(集团)今年一季度减持了上市公司2.14亿股股份,前者自去年8月以来已经多次减持。此前罕见股份变动的第四大股东申能集团,在去年四季度减持了总持股的20%股份,今年一季度却又增持了2700万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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